第一百七十八章、中，还是不中

黑人杰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明白自己的目标就是那个看似瘦弱的小个子男孩！

周清越其实个子一点也不矮，他足有一米七七的身高，在自己宿舍除了单成新之外就是他个子排第二了，当然室友刘艺虹并不服气，刘大才子自诩有一米八零，但是和一米七五的金明俊比较身高都有点视觉差，因此在他们宿舍身高问题属于禁区范畴。不过周清越的身高在篮球队员中就属于偏矮的类型，如果不是有好的弹跳或者精湛技术，这种身高是被虐的对象。现在在黑人杰克眼睛里，他就属于被虐对象。

生物系一下子换了三个人，几个主力都披挂上阵，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些初生牛犊。张鸣更是有意无意凑到周清越面前，用自己健壮身躯挑衅般撞了一下，周清越并没有躲闪，二人肩膀和肩膀磕碰在一起，张鸣感觉就好像撞到了南墙上一般。幸亏刚才他怕把周清越撞翻有以大欺小的嫌疑，所以未尽全力，不然这一下子弄不好就要受伤，即便如此，他仍是疼的呲牙咧嘴，很是不解地看着这个大一新生：这家伙什么来头？

电子系并没有马上换人，仍然是二老带三新的布局，周清越、焦一虎和单成新这三个新手分别占据着场上位置，这次是电子系发界外球，单成新带球突破。只是没走两步，就觉得前面出现了一堵黑墙，他也不恋战，转身把球传给了远端的周清越，刚才封堵他的杰克一个跳跃站在了周清越面前，他高举双臂，身体更是像一辆坦克般横撞过去，在黑人想象中不用手用肚子就可以防守。

周清越运球技术并不好，虽然苦练了七八天，但这种技术可不是一两天就能突飞猛进的，所以他在比赛中不敢运球，要么传球，要么投球，现在看这个位置本来是对着篮板，出手概率很高，可没想到黑人杰克不讲套路，一下子就撞了过来。

周清越看看他的臂长和控制范围，然后起跳加后仰式投篮，球堪堪越过杰克高空中的手臂飞向篮筐，但同时身体也和杰克在空中有了一个实打实的碰撞。杰克是有意为之，他的篮球球技其实也很一般，不过身高优势和身体健壮指数远超大学生，他本来就是非洲留学生，学习成绩属于稀里哗啦级别，到了中国一年都没学会几句汉语，可是在篮球上找到了自信。这次生物系之所以用他出马，就是震慑作用。刚才张鸣给他安排过任务，就是让他一对一防住周清越，他就想顺理成章给这个看上去羸弱少年一个下马威，所以全身力气都集中到了前胸，他想这个球进或者不进都没关系，先把对方打翻就立下了首功。

周清越则专心于投球，他可不想让这次机会付诸东流，所以当杰克身体如海浪般撞击过来时并未做好充分准备，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他并没有全力对抗，于是无心算有心，周清越身体就吃了亏，那股大力汹涌而来后，他的身体往后飞去，而且飞的很远，足足有五六米的距离，他才一脚站定，身体晃了几下并未摔倒。

这个动作在外界看来可是有点大，程伟第一个跳起来，他大喊道：“犯规！犯规！”电子系替补席上的所有球员也齐声声援：“技术犯规！把那个黑某罚下去！”这句话有点出格，就连裁判都往这边看过来，要知道带有种族歧视的话很容易被严厉处罚。

啦啦队里也是一片喧哗，尤妮卡跳起来，高举着手里的道具用外语骂人，这个女孩看上去活泼，但是外语骂人也很有点狠毒，场外观众更是被激发起情绪，骂声一片，一点也没有最高学府学子的文雅样子，还有更过分的就是往下丢东西，当然都是些纸屑之类。

那个球在空中以完美曲线入筐，三分！可是在吵吵嚷嚷中大家都没看球，而是都在指责黑人的野蛮。裁判吹了一声暂停的哨音，跑过来看周清越，见他虽然脚步蹒跚一下，可是仍然挥手说自己没事，可以继续比赛。于是对着场内场外做了一个平息的手势，再给了周清越一次加罚的机会，周清越轻而易举命中，这一下连得四分。

程伟本来已经安排好了上主力队员，可是看到周清越如有神助，不但得分而且挑动了场上情绪，赶紧也配合裁判让众人平息一下，尤妮卡却好像很是不服气，她大声在场边说了几句话，别人都没怎么听懂，只是他身边的陆妍如听了有点不开心，用手拉了她一下，随即给她说了几句相同的话，尤妮卡才平息下来，比赛继续。

生物系看比分被拉开就有点急躁，他们也尝试了投三分，只是运气不好，不但没投中反而被单成新抢了篮板球，他再次远距离传球到了周清越手里。周清越这次没来得及转身，身边已经贴身上来了生物系的球员，是他们的队长张鸣。张鸣刚才被周清越撞了一下之后，知道此人有真本事，因此也就打起精神对付，他紧紧贴在周清越身后不让他转身，周清越球场经验不丰富，拿着球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犹豫了一会儿，裁判哨声响了：持球时间超了。

张鸣恍然大悟，这几个新手有锐气也有技术，但他们缺乏经验，赶紧在场上布置全场紧逼，而且启用杰克不但防守，而且控制第二落点，这样一来电子系就有点相形见绌，接二连三被打了三次反击，生物系的手感一般，只取得一个进球，不过场上局面有点打开了，配合更加熟练的生物系控制了节奏，周清越等人都有点摸不着球的感觉，不过焦一虎的远投仍是发挥了威力，双方你来我往打了五分钟，比分仍是电子系以微弱优势领先，现在距离比赛结束只剩下三分钟了。

大家都知道现在到了真正的决战时刻，程伟和张鸣也算是老相识了，他俩在场上相互拍了一下手掌，张鸣揶揄说道：“程队长，你这样可有点不讲武德呀？从哪里招揽来的这般强兵猛将？这不是要下黑手吗？”

程伟哈哈一笑：“老张，你也别老鸹掉在猪身上，只看见人家黑不说自己。那个黑大个是怎么回事？你们这是卯着劲想和土木系争老大是吧？”二人没说两句，裁判一声哨响，比赛开始。刚才还客客气气的两个队长毫不想让，无论是抢球还是卡位，都做得针锋相对。

周清越是唯一没有被换下场的替补队员，程伟给他的人物就是和黑人杰克卡位，本来程伟是想让他利用自己的灵活来逗引这个黑大个，和张鸣一样，程伟一眼就看出了杰克的漏洞所在，他移动不灵活，而且球感不好，即便是放手让他投篮，他都未必命中，可是他的身体优势从防守角度来看是无法逾越的鸿沟，程伟让周清越和杰克对位卡位，也是想采用象棋中兑子战略。

可是周清越理解错了，他以为程伟是让他和杰克对打，所以他也一直在己方半区，牢牢站在杰克前面挡住他，这一下场面一度有点搞笑，一米七七的周清越和一米九二的杰克成平行摆放，一黑一白格外抢眼，好多观众看有几次杰克已经能把周清越闷倒，可是这个并不高大的男孩非但不躲闪，反而迎着杰克直接上。

陆妍如满脸都是关切的神情，那种冰山美女似乎被温暖阳光化解了，好几次她都振臂想往前冲，不少坐在观众席的人看着陆妍如着急的样子，都很后悔自己没有学打篮球，他身旁的尤妮卡也有点感觉到了威胁：这美女不会和月亮弟弟发生点什么吧？

三分钟的比赛时间被双方的犯规不时打断，变得支离破碎起来，偶尔双方还叫一次暂停，很多人感觉这场普通篮球校园联赛都有了NBA的感觉，只是越是焦灼双方越都不肯放弃，比赛的比分你追我赶，到了最后一分钟居然打成了平手。

生物系叫了最后一次暂停，张鸣现在开始布置最后一投，生物系投篮最准的是孟凡敏，他的三分球在整个清华大学里都能排进前五名，可是此人心理并不是很强悍，所以他必须安排补篮和抢篮板，程伟那边则是决定由自己最后试一下三分，当然他本来准备给周清越，可是看他和杰克抗争的汗流浃背，担心他的心理和身体都不足以抗衡这种比赛。

果然事情按照生物系队的安排发展，倒计时四十秒时，孟凡敏投中三分，接着程伟准备出手时被对方牢牢防住，一直打到了二十四秒才仓促出手，结果不但没中，反而被生物系抢到了篮板，一个过顶长传，张鸣晃过李奎伟轻松上篮，二分，于是在最后十秒，生物系领先了五分。

生物系的所有球员都站起来鼓掌欢呼，大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比赛拿下了！即便是放开手让电子系投篮，它也很难说能连投中两个三分球，更不要说最后关头生物系的防守了。

全场再度陷入宁静，只听到生物系的球员的欢呼声，更有一两个调皮的球员面对观众席和啦啦队方向摆出了那种不服你来打我的表情，当然随即引来了一阵怒骂，但这是在生物系球员预料之中的事情，现在他们是最快乐的，毕竟在观众最多、观众支持率最高的场合能逆天战而胜之，本身就是一种骄傲。

电子系的人则是都有点懵了，就连程伟和李奎伟等老队员也都感觉到了一种浓重的绝望，程伟主动承担责任：“大家都别泄气，我们以后还有机会！今天都怨我发挥不好。”

尤妮卡从啦啦队位置跑过来，她把手圈成喇叭状：“给周清越一次机会吧！让他远投！”她的声音有点大，但却提醒了程伟，他把目光投射到周清越身上：“清越，你能行吗？”

周清越咬咬嘴唇，他毫不迟疑地说道：“我试试吧！”

程伟要了电子系队的最后一次暂停，他的布置其实很简单，就是全线站在三分球线之外远投三分，可是时间只有十秒，显然生物系不会让他们顺利发球，只要稍微耽误点时间就全部结束了，这个时候也要赌一把，赌生物系会不会给电子系犯规罚球的机会，这种在NBA中屡见不鲜的战术并未在国内有太大的相应，毕竟大学生队的投篮准确率远远不能和美国职业球员相提并论。

果然，生物系的球员并未犯规，而是直接人盯人防守，内线只留下一个黑人杰克，而外线队员得到的指令就是干扰投三分的球员，只要三分不中，那就宣布进入垃圾时间。

程伟自己负责发边线球，他看了看周清越的位置，这个小师弟站在中圈靠前，身边并没有生物系球员，那些球员都站在三分线上，他们是不在乎周清越在这里投三分的。程伟想起周清越上次的逆天投球，他觉得那只是凑巧而不是有那种水平，真要是能在那个位置百发百中，周清越就不应该在清华大学，而应该去国家男子篮球队。

程伟发球给李奎伟，李奎伟毫不停歇把球传给了周清越，周清越也不犹豫，出手就投，所有的人都看着在空中飞动的篮球，有生物系的球员大喊：“不中！”啦啦队的女生则齐声高喊：“中！”尤妮卡更是喊道：“一定中！”陆妍如也几乎是第一次大喊：“肯定中！”

那篮球不负众望，在空中飞了二秒钟之后，准确打板入筐！全场欢呼，裁判的哨声也响了：“三分有效！”

很多人看向记分牌：“还有多长时间？”这个时候的篮球场尚没有计时器，都是手工计时，大家都屏住呼吸听电子系还有没有起死回生的时间。很快答案揭晓：“还余下四秒！”

周清越挥舞了一下拳头：下一个球是中，还是不中呢？

《无奈》

慢慢懂了，什么叫做无奈

就像不经意间，发梢已经微白

等不到的，依然会等

不会来的，则永远不回来

我，从未向年龄屈服过

也不会对着一些木雕石刻朝拜

只是坎坷之间，荆棘丛中

已经把对他人的深爱变成浅爱

然后是不爱

还是珍惜自己吧

这世界的存在，只是因为我的存在

当我闭上眼睛

没有才子佳人，也没有星辰大海

那些虚妄的情怀，最后都会枯萎成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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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雪月，眼里满是尘埃

红颜易老，那就学着和青春

谈一场终究是分手的恋爱

在高楼上，放一枚自己懂的烟花

在大漠深处，立一块石碑，把幼稚掩埋

桂花落了，菊花又开

每个岁月的背面，都有忧伤，也有开怀

不想对任何人，表达我的无奈

我喜欢在风起的时候，披一件长衫

看露水发白

别再问我，爱或者不爱

我是秋日的荷，夕阳下的晚笛

时光渐老，我却无奈

头条号小说（因被屏蔽，不得不在这里发，我抓紧时间结束该篇小说）

《应似园中桃李树》

邱书记已经被任命为县委副书记、代理县长，但是按照政界规则，必须要走一遍人大会议的选举程序，这对全县人民是件大事，当然作为县长的根据地之一，赵家寨镇更是高度重视，镇子上的人大代表重新进行调整，岳子玉书记亲自把关，要选举邱书记信得过的代表去投票，刘金荣和胡丽华都顺利当选，随即岁末年终参加了县人大会。

这次会议有三天议程，安排得满满当当，虽然赵家寨镇距离县城只有三四华里的路程，但也要求人大代表都住在县宾馆里，科级以上干部都是单人单间，会议代表都有县企业赞助的礼品，不过层级不同礼物也不一样，另外会议期间各乡镇都反复强调纪律，纪律内容除任何人都不得无故缺席外，重点讲要服从政治纪律和组织纪律，确保上级领导意图得到贯彻，果然三天之后这个会议被总结为胜利的大会、革命的大会、发展的大会！邱县长顺利当选，其他几个有关的组织决策也都和人们预想估计得一模一样。

刘金荣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因此一直都是规规矩矩，晚上聚餐也不敢喝酒，只有领导挨桌敬酒时才小抿一口，结果邱县长直接笑话他：“不会喝酒，前途没有；一斤酒量，重点培养；只喝饮料，领导不要；能喝不输，领导秘书，一喝就倒，官位难保；长喝嫌少，人才难找。刘部长，你给自己衡量一下在哪个位置？”

众人都哈哈大笑，谁都知道邱县长是刘金荣背后的靠山，现在水涨船高，刘金荣这个副科级干部应该有了上升空间，领导这样说他就有点当众提点的意思，可惜傻乎乎的刘金荣只会傻笑，反倒是坐在旁边的胡丽华很是活跃，不但和邱县长喝，其他几位县领导也是来者不拒，不过女人酒量毕竟有限，到后来已经说话都呢喃，腿脚也不利索了，显然醉得不行了，赵家寨镇子上几个人扶她回了房间。刘金荣虽然喝得不多，但最后在那种环境下也有点熏熏之意，酒席一散就回房间睡了。

刘金荣半夜睡得正香，忽然被床头电话铃声惊醒了，他有点吃惊，毕竟这种午夜凶铃很少遇到，迷迷瞪瞪接起来才发现是胡丽华打过来的，胡丽华显然还有点酒醉，她说让刘金荣去她房间谈谈未来，说这次邱县长主政清平县后会大展宏图，自己要和刘金荣一起为邱县长做好马前卒云云。

刘金荣哪里肯跳进火坑，他最近和李秀华已经明确了关系，打算春节之后就要登记结婚，而且李秀华也不是那种保守的女子，已经和刘金荣生米做成了熟饭，他现在绝对不可能再和这个女人有超过友谊的关系，但不能不说，胡丽华狐假虎威的借邱县长名义说话还是让刘金荣有几分忌惮：“胡主席，我不过去了。等过几天咱们再细聊。”他说完就急匆匆挂了电话。可很显然胡丽华并不死心，居然半夜里来敲他的门，刘金荣装睡才算是搪塞了过去。

胡丽华并没有像普通醉汉那样醉得“海阔天空”，比如她就不敢骚扰邱县长，前几天在她构建的县城蜜巢里二人曾经有过全方位交流，邱县长当时已经知道自己即将成为县政府一把手，对于人事安排有自己盘算：刘金荣是要安排到县城担任政府办副主任的，联系县文教工作，毕竟他这几年在赵家寨镇做校长成绩斐然，但整个县里的教育工作一直在地区里排在下乘，虽然清平一中是县重点，可是在地区里无论是升学率还是尖子生都排在聊城市最后一名，刘金荣是有能力的人。胡丽华就纯粹是个混级别了，她现在正股级别，而且最大缺陷在于没有文凭和资历，这让邱县长很是头疼，虽然有心帮助这个很会侍奉自己的女干部，可如何安置真是左右为难。

胡丽华本来想拿刘金荣晋升的秘密和他交换，可这小子软硬不吃，总是和自己保持适当距离，让胡丽华很是恼怒，敲门不开后回房间再打电话，那小子已经不接电话了。胡丽华有点怒意，这个刘金荣真是给脸不要脸了，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是邱县长什么人吗？哼！她决定有机会好好在邱县长面前奏上一本，让这小子吃不了兜着走，甚至是她都不想刘金荣调到县城，至少不能比自己调到县城早。

不过事情并不是以胡丽华意志为转移，元旦刚过不久，就有风声传来，赵家寨镇班子即将有大的调整，岳子玉即将成为副处级干部，进入县委班子担任宣传部部长，原镇长则调到县政协工作，刘金荣平调为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这一下子空出三个科级干部岗位顿时引起轩然大波，几乎所有有可能调整的官员们开始大显神威，大找关系，不少知道胡丽华和邱县长认识的人也求到了她的庙门上。

刘金荣则有点心神不宁，他是从未婚妻李秀华那里知道的自己的新位置，往往组织谈话比小道消息的传播速度要慢得多，不过其准确性很高，李秀华是很开心他有这样岗位的，虽然以前镇党委组织委员也算是副科级干部，但是相对于县政府内都排在前列的政府办副主任还是不可同日而语，自从有了这个消息，县公安局已经有领导给李秀华谈话，准备调她到县里任职，而且岗位随她挑选，领导冠冕堂皇地说县里女警本就不多，要发挥半边天的作用，但现在的李秀华早就明白了事理，知道这是自己未婚夫的功劳。

刘金荣并不开心，他对于自己的评价很大意义都是放在了教育事业上，从师范学校毕业后，刘金荣无论是做小学老师，还是发展到后来镇联中校长，总是对学生们兢兢业业的，这几年赵家寨镇联中之所以成为县重点初中，和他付出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可现在要调离赵家寨，离开他耳熟能详、相濡以沫的孩子们心里真是有些不舍，只是从未婚妻狂喜的脸色阴沉下，他也不得不装出开心的样子，但仍是叹口气：“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找到那个打我一棍子的人！”

非常感谢